他们之间有很多缘分,但我还是要瞎几把编。

头像即日常。



对象儿:@大风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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鲸鱼情歌 09

08






所谓地陪,实则是谭宗明的忘年交,随中国父亲姓许,单名澜,是谭宗明早年游学时结交的导师的儿子,与曲和同岁,生日一个年头一个年末。总归同龄人要更合拍些,又因许澜从小在美国长大,性子跳脱开朗,刚到目的地,下了车就跟曲和搂肩搭背称兄道弟起来。

 

安置好大小行李,差不多是午饭的时候。谭宗明前天晚上没睡好,于是谢绝了许澜的游玩提议,先在酒店配套餐厅吃一顿不太正宗的中国菜,完了他回房休息,许澜开车带曲和在周边随意逛逛。

 

要说许澜也是个嘴巴闲不下来的主,天南地北什么都跟曲和侃,不可避免地八卦起这个新朋友和谭宗明的关系。曲和只得把安迪搬出来如此这般解释一番,许澜听了,抓住重点哈哈一笑:“老谭还没追到人啊。”

 

暗地里推断是一回事,被知情人当面挑明又是另一回事了。曲和愣了愣,下意识顺着许澜的话问道:“他追安迪很久了?”

 

许澜歪脑袋想了下:“现在还没有放弃的话,得有十几年了吧。那时候我虽然年纪小,哼,也知道他俩有猫腻。”大概他们几个的感情确实铁,又或者是谭宗明从没掩饰过他对安迪的喜爱,许澜说这些的时候语气很是稀松平常,一脸“你快问我我马上会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的盎然兴致。

 

“原来如此,”曲和掩饰住情绪公正评价,“他俩确实挺般配的。”

 

许澜摇头晃脑:“非也,还没我跟你般配呢,”随即在曲和讶然望过来的时候冲他狡黠地眨眨桃花眼,“宝贝儿,说实在的,你有女朋友了没?”

 

曲和跟不上对话题跳跃的速度,下意识摇了摇头。

 

“那想要个男朋友吗?画画很厉害的那种。”

 

“喂。”他无奈地咧了咧嘴,把胳膊伸过去给许澜看上面的鸡皮疙瘩。

 

正好目的地到了,许澜停好车,趁势拉他手臂勾住他肩膀,“怎样,我也是单身,你考虑考虑我呗。”

 

曲和也学他挤了挤眼睛,半点不把玩笑话当真:“可以可以——别揉我头发!”

 

许澜快活地一拍方向盘:“得了,还去什么神社啊,我每天诚心祈祷的现在已经拥有啦。”

 

谭宗明调的闹钟没有派上用场,他压根睡不着,在陌生的床上辗转了大半个钟头,算算时差,干脆起床收拾一番,按照日程计划启动电脑,跟晟煊高层管理组开视频会议。

 

演奏会八点举行,过六点半了曲和还不见人影,发过去的微信消息也石沉大海。谭宗明有些压抑不住的烦躁,解了两颗扣子,一边调低空调,准备给曲和打电话。

 

系统默认的收信音倒在这时候钻了空。谭宗明点开看,曲和发来照片,是几个精致可爱的和果子,问他起床了没。

 

谭宗明直接语音:“在哪?”

 

对方秒回:“房间门口。”

 

谭宗明大步过去开了门,乐不思蜀的鸽子总算衔了信物飞回来,抻抻翅膀,朝他眯着眼睛软绵绵地笑。

 

谭宗明一看便知:“喝酒了?”

 

曲和两边颧骨浮着淡红,诚实地颔首,手指比划了下:“不多,就这么点。您吃晚饭了吗?”

 

“没有。”谭宗明在心里问候了一番不靠谱的地陪,将曲和让进房里来坐好,给倒了杯温水盯着喝下:“你醒醒酒,过会儿又得出门了。许澜那家伙呢?”

 

曲和坚称自己没醉,但到底让酒精浸泡过神经,思维行动都不似以往克制谨慎,与平时相处比起来要直率得多:“他说画室临时有些事,今晚得留在那儿处理好。”

 

谭宗明眉心一跳:“你去过他画室了?”

 

曲和点点头,像是不好意思地挠了挠眼角:“好多裸男。”

 

你大爷的许澜。

 

……老师对不起。

 

曲和脑袋瓜有些飘,集中不来精神,但也看得出来抱着手沉默的谭宗明似乎不大高兴。他觉得莫名其妙,喝光了水,神色也跟着淡了下来,把和果子放桌上,起身告辞:“谭总忙吧,等下我自己打车过去就行了。”

 

谭宗明喊住人:“打什么车。洗把脸去,我在楼下等你。”

 

说着给助理打了电话。日本人极讲究效率,安排好接送的车几乎是立刻就位。谭宗明站在路边嗅了嗅湿凉的风,又给曲和打电话提醒他带件外套。

 

刚拨出去,人就出来了,方才还搭在椅背上的棉麻衫也轻轻落入主人的臂弯里。

 

曲和在他面前抿了抿嘴,两道浓眉挂着细碎水滴,连眼睫眼瞳也像认真濯洗过了,再没醉后雾蒙蒙的感觉,偏偏双颊还透着不易察觉的红。本来就出挑的五官沾染了潮湿水汽,被街灯一照,更说不出的鲜活耐看。

 

也许还是应该感谢许澜。他没来由地想。

 

如安迪所言,谭宗明确实不通音律,好在开场前身边这位向他杂七杂八的灌了些相关科普,从演艺厅的建筑历史构造匠心,演出乐团的出道与发展历程,到曲目编排顺序背后的深意,如数家珍,这头牛才不至于真的嚼上两个小时的牡丹。

 

演出结束了两人都选择不坐车,由清凉的夜风陪伴,慢慢走着回酒店。

 

路上曲和仍然难掩兴奋,仿佛这场音乐会是他今晚喝下的第二轮酒,堪比酩酊。谭宗明听他倒豆子似的倾吐对负责安可独奏曲的大提琴手的崇拜钦慕,走神去想,就算不如安迪与他志趣相投,那又何妨,陪他愿望成真的人不正是自己吗。

 

眉飞色舞的曲和仿佛凭空小了几岁,与曾经那张毕业照上的模样重叠起来。

 

在这个瞬间,谭宗明似乎也可体会并理解到父亲当年看见照片时的感受。

 

成全和圆满总会使人内心柔软欢喜。

 

他忍不住又问曲和:“二十五岁的你已经看完了演奏会,下一个愿望又是什么?”

 

“唔,”他几乎不假思索:“有一场我自己的独奏会。”想了想,又细致地补充:“在这样晴朗的夜晚,刚刚那样的演艺厅,桐桐,院长和孩子们,安迪,许澜,所有朋友都来,听我亲手谱写拉奏的琴曲——”

 

他轻叹:“还有一个于我而言十分重要的人,我已经很久没有他的消息了。真希望他也能亲来见证这个时刻。”

 

夜风卷走渐弱的尾音。谭宗明抬手压了压曲和翻飞的碎发,像个温柔的家长抚慰满心低落委屈的孩子:“真有那么一天,我相信他一定会去的。”

 

曲和微笑:“谢谢您。”

 

晚间下了一场骤雨,还没有曲和洗个澡的时间长。他顶着毛巾跑去关窗,恍惚听到有谁在敲他的门。通过猫眼往外看,是半个小时前才在各自房间门口道了晚安的人。

 

门开了,谭宗明抓到一只湿漉漉的白鸽。

 

“衣服穿好,带你去个地方。”

 

白鸽偏着脑袋瓜:“去哪儿?”

 

谭宗明笑而不答。

 

曲和不太认路,直到熟悉的建筑重现眼前,才恍然大悟:“您也落东西了吗?”是不是抓到报仇的机会了?

 

谭宗明没说话,带着人绕过演艺厅紧闭的正门来到后台出入口,一前一后穿透黑黢黢的长廊,在厚重的酒红色幕布后站定。

 

“我没有落东西,”谭宗明低声说,像在避免惊醒了什么,“是有人在这里悄悄种了一个梦。”

 

他搭着曲和的肩膀,一手撩开眼前的幕布。

 

空落落的大舞台上,有一束光,一张凳,还有一把等待知音人的白色大提琴。

 

打雷了吗?曲和疑惑地抬起头。

 

其实他知道的,隔音性能优越的密闭空间内,哪里能传来这样响的雷声。

 

那一声声敲在耳膜上的,分明是他遏制不住的怦然心跳。



TBC



一年多了,对不起还记得它的仙女们www

拖出来最后撒点土

看大纲,真是个狗O私到极点的言情剧,所以当时是怎么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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