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之间有很多缘分,但我还是要瞎几把编。

头像即日常。



对象儿:@大风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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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诚 ] 热汤(一发完)

换换画风,摸些琐碎片段和流水账日常,练笔和调味专用

时间线硬要说的话是剧结局之后,欧欧西都怪我怪我怪我。

大概会是个系列。有第二篇再给号码吧。











腊月里的上海湿寒阴冷,不下雨的天气也少见阳光,南方的冬天大抵如是。即便裹紧了大衣缠好了围巾,亦挡不住凉意丝丝缕缕侵肌蚀骨。

 

尽管只余明楼明诚二人居住,明公馆仍是这偌大世间中最温暖所在。

 

明诚闩门落锁,来不及拂去双肩落雪,忙忙上前两步接过明楼的大衣。外出一趟,厚实的棉绒料便吸饱了水汽沉甸甸地坠在手里,又冷又重,物似主人型。

 

他将这盔甲搭在臂上,低头落后明楼两步上楼,心里琢磨着晚饭的食材。隆冬里吃一顿羊肉是极暖身的,放些泡发过的腐竹,和新采的荸荠一起清炖,汤汁鲜香,既养身滋补又不至过分荤腥而损伤脾胃。苏医生来信提到这时节宜吃荠菜,切碎了蒸蛋羹,拌饭吃刚刚好。米饭里另加一撮小麦,更可除烦安神。

 

区区一顿饭,明诚边走边盘算得入了神,不觉一头撞上前面停了脚步的人。

 

“大哥?”

 

明楼提了提脚踵,侧身向明诚摆摆手示意无妨,再抬腿的时候重心前移,只踏一半木阶,微掂着脚拐进了二楼小祠堂。明诚在他身后矮了两个阶梯,将他连串不自然的动作瞧得真切,一时半刻却也摸不着头脑。排除在外受伤的可能性,暂且记下不提,自去忙活。

 

清炖羊肉功夫固然不少,等明诚张罗好晚饭,座钟已敲过七下。明楼冲了澡,换上轻便保暖的居家服,还寻往日的位置坐下。明诚与他并肩坐着,一贯恪守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安安静静地往嘴里扒饭。他们始终没有养成给家人碗里布菜的习惯,大姊远走,过去热衷抢食的明台此刻也不在左近,热气腾腾的饭桌上终究难免冷清。

 

明楼只吃了六七分饱,便克制地停下双筷。明诚在旁劝道:“外头天寒地冻,大哥多吃些罢。”

 

明楼抚了抚肚腹正色道:“体检报告说了,宜少食多餐,忌暴饮暴食。”

 

明诚默然,本着丝毫不能浪费的原则一一清掉剩余菜肴。明楼看着他埋头蠕动嘴巴囫囵进食,像极了明台养过的一只爱啃菜帮的大白兔。他揩走不慎黏在弟弟嘴角旁的饭粒,想到了旧事,笑道:“小时候明堂大哥给送来一筐新鲜橘子,你与明台坐这儿剥着吃。明台剥好一个,给大姊一半,自己吃一半。你剥好一个,却全都给了我。”

 

明诚也笑:“大哥这是想吃橘子了吗?”

 

明楼摇摇头:“我说,阿诚也吃。你总摇头,我要像大姊一瓣一瓣喂给明台那般喂到你嘴边,你更抗拒,还避过我的手远远跑开。”

 

明诚微微赧然:“明台那时还小。我是上学堂的年纪了,哪里用得着这般照顾。”

 

“后来我骗你,说阿诚剥的橘子酸苦,不如明台的香甜。你果然巴巴跑回来,握着我的手腕尝了一口,很认真地否认,说大哥,不苦啊。我说那阿诚再尝尝其他的罢。”

 

明诚望向他侧脸,眼里都是温柔的光。

 

“然后你剥一个便尝一瓣,觉得甜了才推给我。说阿诚尝过了,这个不苦——。”

 

明诚自己吃了一颗荸荠,夹起最后一颗放进明楼碗里。果实清甜爽脆,令人齿颊留香。

 

“大哥再吃一点。”他与明楼相视一笑,异口同声。

 

年底市政厅内诸事繁多,桩桩件件须得留神打点,明长官早出晚归连轴转了整整一旬,这天难得早些回家,吃过晚饭却暗暗发起热来。

 

他不愿劳烦苏医生寒夜里遭罪跑这一趟,坚持多穿衣服捂出了汗便好。明诚监督他吃了药,看他只是呼吸比平日急促些,颧骨处隐隐潮红,精神头倒还不错,也就由着他。

 

睡前明诚收拾干净家里也洗好了澡,留出满满一桶热水给明楼泡脚。他端着木桶进入书房时,明楼正微弓着背坐在灯下,身上松松披着两条厚毛毯,一件貂毛大氅罩住双膝双脚,在读明台一季一封的家书。

 

明诚把木桶放在沙发前,捡起大氅垂落在地的衣袖,盖住毛毯外明楼的肘臂。

 

“不忙,”明楼拍了拍明诚的手腕,招呼弟弟在自己身侧坐下,把信笺递给他,“你先看看这个。”

 

自大姊走后明诚便几乎没有看到他如此展颜开怀过,掩藏不了的笑意盈满眼窝,顺着眼角细纹流淌覆盖整张脸庞,由衷的愉悦和快乐。

 

明诚接过家书来粗略扫了一遍,又一季过去,明台如常报了平安。他在组织里的情况自有专人向两个哥哥汇报,因此信中便全是些家长里短的琐事:讲他养了两只斗鸡天天打架,把院子里种的菜都踩坏了;出门采购时偶尔结识一位塾师,相谈甚欢,对方诚意邀请他到镇上的私塾教孩子们学外文。课程安排并不紧凑,他仍有许多可供支配的自由时间。但他没有立刻答应,因为霜降来临之前,家中太太已经怀孕了。

 

家书末尾明台写道:“太阳底下,霜雪与黑暗总会消融。问大姊,大哥,阿诚哥好。”

 

像捧着一枚轻飘飘的火炭,明诚反复摩挲着纸角,感觉莫大暖意从指尖开始传递,眼底一片温热几乎要立即掉下泪来。

 

他沉默良久,才把信笺沿着折线仔仔细细叠整齐,放到大姊的相框底下压好。

 

明楼弯腰挽起宽松的裤腿,双脚伸进木桶里,稍嫌滚烫的热水瞬间没到小腿中段。他背靠着沙发垫子,神色是少见的慵懒欣然:“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

 

明诚果断续道:“不能。”

 

明楼一愣,继而眯起眼睛无奈地笑,接过明诚递来的茶杯,呷了一口热茶聊以自慰。

 

死别生离过后,明楼每年冬天差不多的时候都会大病一场,誓要脱胎换骨以迎接来年一般。明诚思前想后,始终放心不下,还是出去给苏医生拨了电话。

 

“不碍事的。”明楼一边宽慰弟弟,一边用毛巾擦掉后颈的汗。药物与热汤双管齐下,他很快出了身汗,四肢通透松快许多。明诚提醒他再换一套衣服,自己提了水桶出去浇花。

 

再回书房的时候明楼已和衣睡了,就卧在那张长沙发上,毛毯和大氅胡乱搭着。许多时候明楼需要枕戈待旦,打个盹也只是在这上面将就,因此习惯了,手脚姿态倒是舒展。

 

明诚蹑脚上前帮他拉好毛毯,手背贴了贴他的额头试试温度。明楼意外地睡得很沉,甚至发出轻微的鼾声。明诚盯着他的平和睡容看了一阵,又绕到沙发另一端去盖住他裸露的脚。

 

方才明楼泡脚泡得久了,脚掌部分皮肤有些发白起皱。明诚正要伸手关灯,突然瞥见明楼的脚踵处裂开几道短而深的伤口。他凑近一点定睛去看,估摸着是气候导致的皮肤皲裂,联想到吃饭前明楼的走路姿态,才恍然了悟。

 

等天亮了再找苏医生要点维生素和凡士林吧。

 

明诚也困了,关了灯,就睡在明楼书房里的双人床上。



END


# 如有捉虫,万分感谢。

# 姨妈糊住了我整个脑子,谭赵大概还要再拖两天,追文(?)的姑娘们抱歉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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