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之间有很多缘分,但我还是要瞎几把编。

头像即日常。



对象儿:@大风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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鲸鱼情歌 05

注意了我(又)要开始一本正经胡说八道了!青蛙乱舞.gif





05  曲和 SIDE

 

桐桐失联已经超过六个小时。

 

曲和冲出晟煊大门之后不敢有片刻停留,在小孩儿可能出现的每个地方之间奔波往返。福利院附近架着秋千与滑梯的小公园,街角的麦当劳甜品站,院长婶婶牵着手带去过会喷水的金鱼池……她还那么幼小,又脆弱胆怯,自由活动的范围实在有限。也许就在下个擦身而过的瞬间,在某个他以往不曾注意到的角落,会跳出一只蹭脏了鼻尖的小兔子,甜甜地喊他“小舅舅”;他会攥住她的小手翻过来,轻轻打她软绵绵的掌心略施薄惩,一边板起脸警告她再也不许如此调皮。最后他会抱起玩得倦极入睡的小天使,让她趴在自己肩膀上闭眼休憩。他会带她回家,保护她,给她温暖,不让她过早踏足纷扰复杂的成人世界。

 

这样的念头一直支撑着曲和,在他身心俱疲、一次次希望落空的时候给予他再向前踏出一步的力量。

 

根本不敢去想最坏的结局。

 

空虚的胃绞紧了开始一抽一抽的痉挛,曲和不得不半路蹲下来减轻疼痛,伸手去揉搓腹部。

 

一双造工考究的皮鞋蓦地闯入视线,他抬起头,香喷喷的猪肝粥外卖从天而降,凑到鼻尖前。

 

皮鞋的主人说:“起来,趁热吃。”

 

曲和有一根猫舌头,即使饿得狠了,也只能捧着粥碗吹凉了小口小口的喝下去。谭宗明倚着保时捷抽了根烟,又接了个语焉不详的电话;缭绕升腾的白雾笼罩他的表情,曲和在旁看不真切,猜想多半也是极不耐烦的。

 

“谢谢您,”他不想耽误,三两下喝光了剩下的粥,烫得艳红的舌尖探出一点来舔了舔嘴唇,“多少钱?”

 

“上车。”谭宗明原是暗暗盯着他,为免被识穿,只能生硬地转身,快步绕到驾驶座一侧开门钻了进去。曲和与副驾车窗上自己的倒影面面相觑,唯恐是夜风太暖太温柔,让他听力出现问题生了幻觉。

 

“愣着做什么?不是赶时间找人吗。”谭宗明蹙眉催促。

 

“哦、是。”曲和揉了揉耳朵,硬着头皮坐进副驾驶。猪肝粥太热了,他背脊因此出了点汗,不便靠后挨着皮座椅,只有直挺挺地端坐着。

 

足足沉默了一分钟后。

 

“安全带。”谭宗明从后视镜瞥过去,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哦。”曲和低头闷闷地应了,伸手去拽安全带扣上。

 

谭宗明腾出手开了导航,一边问曲和:“人是怎么不见的?”

 

“婶婶——院长外出采购,她吵着嚷着非得跟去,超市人多,一下没看住,就丢了。”

 

“报警了吗?”

 

“报了。”也给他打过两次电话询问情况,意义不大。

 

谭宗明哼了哼,听不出讥讽或是什么情绪:“其实你心里也知道大概是怎么回事对吧。”

 

保时捷驶进笔直看不见尽头的过江隧道,排列整齐的橘色灯光一遍遍刷过曲和憔悴的侧脸。他微微阖着眼再不说话,长睫毛印在眼底的阴影纤细又脆弱。

 

谭宗明分神去瞅他两眼,以为曲和就这样不声不响的睡过去了,过会儿突然听见他开口,轻飘飘的,语意却沉重。

 

“如果桐桐出事了,我到死都不会原谅我自己。”

 

曲和到底还是抵挡不住疲倦睡了一阵,再因别扭的睡姿引发肌肉酸麻不得已醒来。一动,谭宗明的西装外套便从肩膀滑落到大腿上。他攥着衣服迷茫地望向前方,夜已过半,寂静的滨海公路上铺满一地皎洁月光,海浪声隐约在耳边摇摇晃晃。

 

谭宗明把他带来这里做什么?

 

主驾座上空无一人,曲和左顾右盼,终于在漆黑夜色里捕捉到猩红的一点火光,来源于两三米外男人手指间夹着的烟。

 

开关车门的声响惊动了谭宗明,他踩灭了烟头以便接住曲和来势汹汹的质问。

 

“沈翘是被人绑架的,”他的声线被海风滤过,带着盐粒似的低沉粗哑,“你向警方隐瞒了关于那个人的线索,我实在想不出余情未了以外其他的理由——”

 

曲和迎面给了他一拳。

 

拉琴的手会做饭洗衣,会变小小的拙劣的把戏哄孩子们高兴,打起人来也出乎谭宗明意料的毫不含糊。

 

嘴角破了,牙根酸软,满口腥甜的血味,堪称立竿见影。

 

“没错,我和那个人从小一起长大,我爱过他,甚至想过和他共度余生;”曲和艰难地吞咽着什么,这使得他的话语含糊又断续,“但方瑶走了,我们之间所有的感情都跟着入了土。”

 

沈方瑶成年后还是瘦瘦小小的,一张标致的娃娃脸,看着倒比曲和还年轻两岁。那么一朵鲜活甜美的栀子花,过早凋零在凄风苦雨的夏夜里。曲和握着她冰凉得没有一点温度的手,眼泪融进雨中落在她苍白失色的脸颊上。

 

小和。她最后说,帮我照顾桐桐。还有,别恨哥哥。

 

她被亲生兄长害死了,临终仍然选择了原谅,把他和女儿都交到曲和手上。

 

“我一个人带着桐桐,她没有爸爸,沈方海很有可能是她此生唯一的血亲,”他望着眼前的男人:“谭总,不如你来告诉我,我还能怎么做?”

 

老严的调查报告里到底有没有这么一段记述,谭宗明已经不记得了。甚至许久许久以后关于这个夜晚他能回忆到的零星片段,也只有蓬勃的海风鼓满了曲和的白T恤,他的双手垂在身侧,但谭宗明总错觉,他在眨眼的瞬间就真的能如白鸽般张开翅膀乘风远去。

 

“抱歉,谭总,是我失态了,”曲和在长久的沉默里渐渐恢复冷静,“桐桐我自己会去找,就不劳您费心了。”

 

“等等,”谭宗明一把拉住他的手腕——随即被轻而坚决地挣开了——不禁暗叹一口气,“你这人,刚才不是还问我为什么带你到这儿来吗?”他指了指不远处一所破旧的平房,“我朋友查到了,他们在那儿。喂你等一下——”

 

他又一次拉住了火车头似的人,这次攥紧了没给挣开的可能:“别冲动,那个人似乎搞到了一把黑枪。”

 

曲和的眼睛忽闪忽闪的,像拂晓前天边的启明星:“我了解他,他不会使枪。”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万一受伤了——”在曲和的注视下谭宗明不自在地轻咳了声,扯到了破皮流血的嘴角不得不有点表情崩坏,“总之你听我的。”

 

他松开手,收敛假正经给了曲和一个认真警告的眼神,转身走远两步给那位“朋友”打了电话。

 

残留在手腕处的温度迅速被清凉的海风席卷覆盖,曲和揉了揉被握过的地方,一边腹诽太容易心软的个性,一边开始后悔不久前冲动的一拳。

 

真是个怪人。他望着谭宗明的背影嘀咕。

 

搞艺术的想象力似乎都很丰富。曲和以为谭宗明所谓“朋友”,也许是电影里演的那种,不分昼夜都戴墨镜穿西装兜里揣着枪的黑帮老大,甚或是无论多冷都露出纹着吊睛白额虎的一侧手臂、身后永远跟着大阵仗的地方一霸。总之,绝不会是大半个小时后现身眼前的瘦削清俊的便服男人。

 

很久以后一切都风平浪静了,某天曲和才又突然想起这茬,咬着雪糕勺子跑去问谭宗明。后者听了不由失笑,揉了揉曲和的脑袋瓜:“你这里装着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你,桐桐,还有我,三条人命我能开玩笑吗。那个小李警官还念警校的时候搏斗擒拿枪械三项全校第一,是我远房小叔的朋友——哦,就是上次带桐桐去体检的那所医院的院长。”

 

然而当时曲和满脑子都是尽快见到桐桐并确认她安然无恙的念头,跟在谭宗明和小李警官身后慢慢靠近出租屋。小李警官掏出配枪单手握住,抬抬下巴示意曲和主动去敲门。



TBC


# 又解锁了新配角酱油,我爱小李警官。

# 答应我!就算我写得很不靠谱也别轻易放弃我好吗!至少考虑一秒钟再放弃!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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